V.今后的工作,任务和种类
自从成立以来,我们的总部已经存在半年了,并有了一定的发展,吸收了大量难民参加生产,因而间接有助于增强经济领域的抵抗战争的力量。当然,这一切工作做的还不够,就技术方面而言,还有许多缺陷。但是,我们所取得的这一点成就,主要是由于中国工合总部、西北工合总部和路易•艾黎先生的帮助和领导。除此而外,功劳应当属于“陕—甘—宁”边区政府,以及给予帮助和指导的边区领导同志。最后,还要算上我们这个组织全体成员的努力,耐心和艰苦的工作。检查过去的经验教训,根据边区较多的生产实践要求,我们感到有必要扩大工合工作和工合工业。为了加强抵抗战争的经济力量,为全面进攻做好准备,为了给新的国家打下基础,我们要按下列计划前进:
(a)重新在边区组建生产工合,大规模发展棉织和毛织企业,为军队和人民提供必要的床上用品。
边区产棉区包括延长、延川、古林和关春(音译)县。年产量约为一百万。如果这些原料能够被用来织布,将能部分解决急需问题。年产毛约五百万斤。原来当地人民用这些原料的一部分手工编织毛货,剩下的运到外地。但现在,由于我们的海港大部分被敌人占领,特别是“华北”的沿海被日本人紧紧地控制着,如果我们允许羊毛自由运出,它将帮助敌人,有害于抵抗战争。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边区深感军队和人民缺少衣服。现在,棉花的价格比羊毛价格高出约百分之五十。毛货甚至比棉料便宜得多。为了破坏敌人用中国的资源支持其战争的阴谋,为了使用当地的产品,调节农村经济,发展畜牧工业,我们必须用一切办法发展毛织工业。边区政府建设部组织了一百三十七个生产合作社,这些合作社大部分是纺织合作社。如果它们能得到适当的管理,有足够的贷款来改善经济状况,和进行一定的技术改善,即使采用旧方法,它们也能生产出较多的产品。在这些组织里,如果用现代化的机器,结果将会好得多。
(b)生产军事必需品、药品、文具,其他日用必需品、农具、以便联合抵制日货,同时挫败敌人的经济封锁。
边区政府长期禁止出售和运进日货。我们的工业和手工业一直很落后。自从目前的战争爆发以来,对各种物资的需要急骤增加。敌人使出一切办法,在占领区出售他们的物品,目的是吸收我们的钱财。在威胁利诱下,不讲道德的商人私运,并出售敌货,与此同时,军用物资及发展文化的物资,被敌人严格禁止运入。为了禁止敌货流通,政府的法令是不够的。即使这些都有效,我们仍然不能解决人民和军队实际需要的迫切问题。工合组织,在延安总部的指导下,生产出各种物品,但它们远远不能满足实际需要。我们需要多建一些合作社,多生产一些物品,供军队使用,比如制服、袜子、水壶及热水瓶、缚带、甚至帽徽和纽扣;开展文化教育的物品,比如纸、墨水、油墨、钢笔、粉笔、供学生用的石板、石笔;由化工工合生产的药品,如苏打、樟脑、酒精;药草,如“光华医药工合”生产的“八路军药粉”等等;日用必需品,如化学肥皂、牙粉、油灯、陶器及瓷器;农具,如犁、锄、镰和镐;木工工具,石工工具等。
(C)开矿和开发自然资源,为加强国家建设,并为工业建设打下基础。
重工业是一切工业的基础。没有重工业,就不可能发展交通、工业和农业,就不可能巩固国防。目前,为了增强抗战的物质力量,我们就得主要依靠手工艺工业。我们还不能在内地建立现代化的、先进的机械工业。其主要原因是缺少重工业,缺少钢及其它材料,甚至缺少煤和制好的化工原料。因此,没有重工业,我们就不能在内地建立机械工业。现在,甚至老式的、破旧的机器都非常宝贵,废铁碎铜都变成无价之宝。这是因为我们缺少这些东西。所以,如果重工业的问题不解决,我们就不能解决整个工业化的问题。小规模地解决这一问题,工业化的发展也将是小规模的。大规模地解决这一问题,发展工业化就能大规模进行。如果我们不设法克服这些困难和这方面的问题,那么甚至落后的手工艺工业都不能向前推进。这是事实。凡从事工业,不管大小工业的人,都深刻感觉到了这个困难。在边区,我们发现了铁、煤、石油和硫矿,对它们的质量已经进行了检查,值得开采。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大规模开采他们;但是我们能用新旧两种方法,小规模开釆,期望获得好结果。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小工业就是边区内、外的小工业基础。谈起化工工业,这里有盐、硝酸钾、硝酸纳、硫黄,这些可以被称作化工工业的基本原素。当然,要用手工法发展这一工业是不容易的。但是目前,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中国战争的要求,这一范畴的一些工业是绝对必要的,虽然代价可能非常昂贵,只要能够完成这一要求,我们就能真正地增加抵抗战争的物资力量,我们就能建立起一个现代化的国防,打下未来工业化的基础。
(d)利用畜产品,帮助发展畜牧业和农业。
畜产品主要是毛、皮、骨、角。在前面章节中,我们提到毛的生产。边区牧放着几百万只羊。除了出产大量羊毛外,还出产大量的皮,可以制成革。此外,牛皮也在大规模生产,这些皮革有许多用途。畜产品工业应该极大地发展,这样,它才能与畜牧业的发展协调起来。至于骨头和兽角,一直很多,今后,骨头应该用来制造肥皂和硫黄;角也能用来制造许多工具。如果畜牧业的副产品能被利用或出售,畜牧业将会大大前进一步。顺便说一下,骨头还可以用来制造肥料,这将极大地有利于农业工业。
(e)发展运输合作社以促进及调节工农业经济。
为了发展工业,必须有便利的交通把产品运到其它地方去,把原料运到工业中心。没有交通,工业就会停止不前,不能发挥作用。因此,发展运输对工业的发展,对农业的发展都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也就迫切需要鼓励运输合作。
(f)为适应有组织的供销,组建供销站。
对于每一个工合来说,要自己销售,自己保证供应,不仅是困难的,也是不经济的。花费力气不少,收获甚微。由于交通仍然不方便,人民居住分散,生产不集中,所以销售及保证原料供应也不能集中。有时,为了购买原料,人们必须跑好几百里远的路。同样,出售产品也是如此。为了形成一个网状系统,迫切需要在各地点建立联合供销站,这样,生产者能够尽他们全部力量生产,经商者能够尽他们全部力量销售。这种劳动分工既省钱又省力。有组织地把这一计划向前推进,将有助于促进工业顺利进展。现在,供销站的组织工作已经开始,但因缺少资金,总部委托延安的“光华”商店实施这个计划。作出进一步计划,委托各地的工合办事处同本计划合作,这是延安工合总部进行的真正重要的工作。
(g)组织农民加入工合,以便利用他们的空闲时间,增加附属农产品。
工业合作社大多建立在小规模的手工艺工业基础上,以及小工业集中区,这样,能够全年进行生产。而农业工业却不同,收获季节,农民必须把他们所有的时间花在上面,但是,当农活过去后,农民就闲下来了。把农民组织到正规的工合中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在他们空闲时,给他们一些手工艺活干,他们非常高兴。诸如织布、纺纱、收集草药、开矿、榨油、磨面之类的工作,最适合他们。他们既能在家里干,也能在外面干,所以在这一方面,能够把他们织织起来。但是就管理而言,仍然有困难。要克服这些困难,我们必须依靠边区进步、民主的政治,及农民组织的坚强团结。边区政府建设部的生产合作社采用了这种办法,组织农民加入织布工业。以这项小工作为基础,进一步扩大、加强,这样,农业工业和手工工业可以合作,并肩前进。
最后,根据过去一年所获得的经验,以及过去合作运动的经验,由于边区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有进步的,有策略的政策及民间进步组织,边区的工业合作工作的确有光明的前途。然而,不利条件是缺少资金和技术人员。但我们相信,在工合西北总部的帮助和领导下,我们能够克服这些困难。我们为实现这一光荣的使命、为抵抗战争的最后胜利,为给新国家打下基础,为边区人民及全国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奋斗。
一九三九年十月十五日
在“陕—甘—宁边区政府”管理的地区内,有一百三十七个政府建设部组织的生产合作社,此外还有十五个工合组织。政府合作社成员达两万八千人,有资金30000元以上,分布于十四个县。七十多个合作社获得好成果。其它六十个合作社也组织得很好并且在进行工作。现在,在边区建设部及合作社领导自己同意下,这一百三十七个合作社要合并到工合组织中去。他们必须重新组织,扩大并进行技术改造。但是,这些合作社在边区各地,延安办事处派出的监察员到达那里需要时间。路途一般需要十天,最少也要三天或者五天。因此,延安办事处负责领导很不方便。需要组织分局,以便利各合作社间的连系。这些分局不但能重新组织成百上千个工业合作社,而且还能就地检查情况,发动并组织当地工人和农民成立新的工合。现在,根据地区需要,除了延安办事处外,在延长、关春、定边、神府、曲竹成立了五个分局。分布如下表:
办事处(局) 地点 管辖的县、镇
延安 延安新市场 延安,延安市,安塞、甘泉,鄜县(富县),安亭,保安
延长分局 延长 延长,延川,古林
关春分局 关春,与专 申姚(音译),齐水(音译),宁县,新镇(音译)
区专员办事
处在一起
定边分局 定边 定边,盐池,靖边
神府分局 神府 神木,府谷
曲竹分局 曲竹 曲竹,华亭,范县,庆阳
原政府合作社及工合分布情况
办事处 县 工合数 政府合作社数 政府合作社产品 备注
延安办事处 延安 6 7 1(陶瓷) 下辖34个合作社
1(毛织)
5(纺织)
延安市 4
安塞 3 10 1(织布)
9(纺织)
安亭 4 (均为纺纱)
保安
甘泉
鄜县
延长分局 延长 1 28 1(织布) 下辖100个合作社
27(纺纱)
延川 50 (均为纺纱)
古林 1 20 1(织布)
19(纺纱)
关春分局 申姚 1 (榨油) 下辖4个合作社
宁县 2 (榨油)
齐水 1 (织布)
新镇
定边分局 定边 1 (盐矿) 下辖3个合作社
盐池 2 (盐矿)
靖边
神府分局 神府
曲竹分局 曲竹 5 2(榨油) 下辖11个合作社
1(磨面)
1(烧木炭)
1(做豆腐)
范县 5 4(榨油)
1(运输)
华亭 1 (织布)
庆阳
总计 15 137
至于组织体制,在延安的办事处仍沿用它的老名字:“中国工业合作社西北总部延安办事处(总局)”,而延长——关春——定边——神府——曲竹统称“分局”。延安办事处直属西北工合总部,各分局直属延安办事处。西北总部和各分局之间的联系由延安办事处传递。各分局人事分配如下:
延长分局办事处:局长一人,合作社主任二人,技术主任二人,会计一人,一般事务一人,办事处服务员一人,炊事员一人。
关春分局办事处:局长一人,合作社主任一人,技术主任一人,会计及一般事务一人,办事处服务员一人,炊事员一人。
定边分局办事处:局长一人,合作社主任一人,技术主任一人,会计及一般事务一人,办事处服务员一人,炊事员一人。
神府分局办事处:局长一人,合作社主任一人,技术主任一人,会计及一般事务一人,办事处服务员一人,炊事员一人。
曲竹分局办事处:局长一人,合作社主任一人,技术主任一人,会计及一般事务一人,办事处服务员一人,炊事员一人。
分局办事处开办花费预算
分局办事处 | 房屋 | 家具 | 文具纸张 | 杂费 | 合计 | 备注 |
延长 | 500元 | 120元 | 60元 | 400元 | 1080元 | 每 分 局 都 有 一 匹 马 |
昆冲 | 400 | 80 | 40 | 250 | 770 | |
定边 | 400 | 80 | 40 | 250 | 770 | |
神府 | 400 | 80 | 40 | 250 | 770 | |
曲竹 | 400 | 80 | 40 | 250 | 770 | |
总计 | 2100 | 4400 | 220 | 1400 | 4160 |
分局办事处固定支出预算
花费项目 | 延长 | 关春 | 定边 | 神府 | 曲竹 |
工资 | 277元 | 162元 | 162元 | 162元 | 162元 |
办事处花费 | 123 | 108 | 108 | 108 | 108 |
购物 | 100 | 80 | 80 | 80 | 80 |
专项花费 | 100 | 50 | 50 | 50 | 50 |
总计 | 600 | 400 | 400 | 400 | 400 |
按照上面的预算,每月正常花费是中国货币二千二百元。
上述五个分局办事处一组织起来,就马上开始把这一百三十七个生产合作社组织到工合里去。除此以外,他们还根据当地的特点组织新的工合。生产合作社有一笔股份资金,共30000元。要把这些资金用于买设备,买原料,对他们来说,要顺利地发展并进行生产,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每一分局办事处必须想各种办法贷给他们资金,来帮助各个工合。这样,工合才有可能稳定地进步和发展。因此,要重新组织政府管辖的生产合作社并建立新的工合,需要足够的贷款资金。至于组织分局办事处及为贷款筹集基本资金,迫切期待西北总部的帮助和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