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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绩卓著的工合战士普艾达
时间:2019-06-24 18:22:28    来源:《中国合作经济报》1989年8月5日 作者:吕宛如         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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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8月下旬,从太平洋彼岸传来了中国的老朋友艾达•普律特(普艾达)逝世的消息,在北京医院病榻上的路易•艾黎曾为痛失又一位同代知交,思绪万千,专门写过一篇记述他同普艾达从相识到共同为工合工作的经历以及艾达同中国深切关系的纪念文章,使不少中国人第一次了解到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和她劳苦功高的生平事迹。普艾达被艾黎誉为“三位伟大美国女性之一”的著名社会工作者,的确不像她的同胞S(史沫特莱、斯诺和斯特朗)那样为中国人民所熟悉,但她在沟通中美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推动工合运动,支援中国人民抗战方面的卓著功绩却同样是不能磨灭的。

普艾达96年的一生跨越了19和20两个世纪,成长于中美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中,有着极丰富多彩的经历。她的父母是美国南部浸礼教会的传教士,他们于1888年来到山东黄县,在一个叫孙家滩的小乡村落户,开始传教和兴办学校等社会福利事业。当年12月23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艾达出世。由于黄县没有医生,母亲只得到蓬莱县的一所医院分娩。一个月的艾达回到黄县,便生活在典型的中国农村环境之中。她的保姆“大大”成了她幼年不可缺少的人物。她穿中国式的斜襟旗袍,学会一口山东土话,和中国孩子一起玩耍。整整12年的黄县生活,给艾达的思想、习惯打上了深深的中国烙印。

1900年艾达回美国上学,1918—1919年开始在费城慈善机构工作。1920年她被洛克菲勒基金会选聘为北京协和医院建立医学社会服务部、并主持这一工作。直至1938年,她培养了中国第一代专业的社会工作者,受到她的学生们深深的爱戴。她在北京的家门几乎向所有愿意同她交往或求助于她的人随时敞开着。抗战爆发后,她的家很快成了我们党的地下工作者的掩护所。她对中国普通老百姓的热爱和信念,使她加入了支持共产党人为反抗日本侵略和西方经济控制而斗争的行列。

1938年艾达同北京协和医院签订的工作合同期满,经埃德加•斯诺介绍,去找路易•艾黎,在中国内地帮助组织工业合作社,为抗战做些实事。艾达欣然同意。当时艾达并不认识艾黎,也不知道当时他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说艾黎正在东南地区,她便到浙江金华的一位美国朋友戴维斯家去打听艾黎的下落。恰巧艾黎这时从赣州的工合东南地区总部来金华筹组工合办事机构,艾黎对工合发展前景及其作用的描述吸引了艾达,他的决心、魅力和实干精神更使艾达折服。艾达决定参加工合工作。她先到上海组织声援,旋即去香港活动,积极努力把各国的工合支持者联系在一起,成立了以宋庆龄为名誉主席的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她作为秘书到处奔走呼吁,为工合筹集资金和物资、科技人员等各种援助,为了开展美国的支援工作,艾达用自己仅有的积蓄当作回美旅费,并在纽约建立了美国援助中国工业合作社委员会,成功地争取到像伊琳娜·罗斯福夫人(当名誉主席)、哈里·亚纳尔海军上将(当主席)和鲁(卢)斯出版系统的亨利•鲁(卢)斯等知名人士的赞助。当1942年国民党政府解除了艾黎行政院咨询工合工作的技术顾问职务之后,工合运动处境日趋困难,艾达又竭力动员美国公众,支援艾黎在穷苦落后的甘肃山丹创办为工合培养人才的培黎工艺学校,源源不断地向山丹运送资金、器材、粮食、书籍等各种急需品,还派去了教师和技术人员。1946年6月,艾达开始了为期近6个月的工合考察旅行,参观了内地的许多合作社,并专程去山丹培黎工艺学校同艾黎商谈以后工作如何开展。美国委员会在10年左右的时间里,为工合捐助了350万美元,不但在财力、物力上,而且在建立中美人民的友好感情和对中国人民抗日解放战争方面给予了巨大的支持。艾黎曾表示,没有来自美国的这笔资金,工合不可能继续办下去。艾达是一个坚强后盾,有力地支持了我建立山丹培黎学校的努力。“由于有斯诺在上层活动,取得谅解;而艾达在美国群众中为工合争取支援,导致了一种新的气氛,不断取得良好的效果。艾达和埃德加•斯诺一样,也是真正伟大的美国人。”

进入50年代,美国协助中国工合委员会由于麦卡伦主义的盛行而被视为“红色”组织。艾达本人也因众所周知的支持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张中美建交的立场被吊销了护照,直到新中国成立10周年之后才重返故土。这时中国工业合作协会已停止活动,并入中华全国合作总社。但普艾达对工合事业的热忱依旧,她深信工业合作社在社会主义中国仍有潜力可以发挥。使她最感欣慰的是,在她94岁高龄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了中国工业合作协会终于又重新恢复活动。

普艾达是一位不声不响、意志坚强的务实工作者和能干的组织者,又是一位善于体察民情民俗的作家。她出版的《汉家女儿——一个中国劳动妇女的自传》(1945)、《殷老太太——北京生活回忆录》(1979)和她本人的自传《在华童年》(1978)都是反映某一个年代中国社会和文明的写照,充满了她对中国文化及伦理道德观念的生动描述,尤其是她对劳动人民,特别是中国劳动妇女的悲惨命运无限同情,她的作品帮助许多美国人真实地了解中国历史与社会的现实,对中美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是一个积极的贡献。普艾达直至去世前,一直是美中友协的名誉成员。

去年12月23日是普艾达诞生100周年。前年恢复活动的工合国际委员会的美国委员倡议在山东蓬莱以普艾达的名义建立一、二个工合合作社企业和干部培训学校,以纪念她对工合和中美人民友好事业的贡献。蓬莱和黄县的地方政府热情地响应这一倡议。工合国际委员会已把这个倡议列入自己的近期工作计划,正同蓬、黄两地研究如何落实。

当春风再次从渤海湾吹醒蓬莱大地的时候,我们将会看到艾达早年用心血浇灌的工合之花,在她的中国故乡绽出新蕾。普艾达的名字将同工合的光辉历史和未来工合事业并存,永远铭刻在中国人民尤其是工合工作者的心中,将工合的未竟事业不断推向前进,为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作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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